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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清泉的技能只对他一个人用了，所以周围的人虽然也在五米的技能笼罩范围内，这会人却是清醒的。
他们看着刚刚好好的一个人，突然变成现在这样。
“这一副不值钱的样，恨不得倒贴。我要是这会拿手机把他的样子录下来，妥妥的黑历史！”
简直没眼看。
陶青苗忍不住伸手去兜里摸手机，说真的，她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。
这话刚刚她说的时候，声音也没刻意降低，甚至还故意把音调提高了一些。
这么近的距离，对方绝对能听见。
可饶是如此，陶青苗发现，同事对自己的话，竟然全程置若罔闻。明明平时挺要面子的一个人，这会被这么说了，却不觉得有什么，反而依旧热切执着地看向盛清泉。
和平常的样子比起来，简直判若两人。
要不是知道原因，她还以为他被穿了。
很好，实验结果已经很明白了。
盛清泉取消掉技能。
工作人员一下子清醒了过来。
他伸手捂住脸，啊啊啊啊啊感觉没法见人了！
周围的人同情地看着他。
“不怪你，我前面用了些蘑菇孢子，让你产生了一点轻微幻觉。在幻觉的影响下你很容易就对我有敌意。”盛清泉也解释了下。
所以真不是他不够相信自己。
至于后面。
“难怪一开始大家被女王蜂蝉影响的时候，会以为这是降智光环。”
有人忍不住感叹：“不得不说，就刚刚你那昏了头的模样，不知情的情况下看了，可不就是被降智了么。”
工作人员闻言也缓了过来一点，再加上，清醒过来后，他的职业素养也跟着回来了。
虽然很尴尬，但工作人员还是认真回想了下自己刚刚的感觉。
“真就和被下蛊了一样。明明身边有人暗示我不对劲了，我也听出暗示了。但是我听了之后，不仅不会清醒，还发自内心觉得她说得不对。”
“补偿受害者算什么黑历史，如果死不认错，做错事了都不努力去挽回，对我来说，这才是真正的黑历史。”
“就是，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，就是我那会有自己的一套理论。完全听不进别的话。”
“就是想对他好，想补偿他。”
“满脑子都是这个，”说着，他看向盛清泉，认真说道，“如果刚刚你要求我自杀，我都会照做。”
【竟然能做到这个程度？】
【那这个技能比想象中的要有用多了啊！】
不过盛清泉也很清楚。这是因为工作人员的实力比他低很多，然后双方又离得足够近，甚至还有肢体接触，而且他技能只对他一个人用，才有这效果。
“不过我有预感，要求我卖国的话，那我应该会满怀痛苦，充满愧疚地拒绝你。”
“是昏了头，但又没完全昏。”陶青苗犀利点评道。
“有底线，但是也就仅剩下最后这点底线了。”
【也就是说，受技能影响后，除了心中最后的坚持之外，别的他什么都会愿意做？】
盛清泉若有所思，因为还不是很确定，其他几个人干脆让盛清泉再试试。
刚刚才配合了一场实验的工作人员，默默蹲到一边联系自己家人了。呜呜，他需要家人安抚一下自己受伤的心。
没人打扰他。陶青苗主动问程静巧借了治疗仪放到一边。
做好准备工作后，她看向盛清泉：“先对我试试，然后让我自残。”
【不是，下手这么狠的么？】
盛清泉震惊。不过想是这么想，在陶青苗坚定的眼神下，盛清泉还是默默点头。
【有治疗仪在，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。】
盛清泉还是老一套，用幻觉影响陶青苗激发她对自己的敌意后，这才发动技能。
面对陶青苗满怀愧疚，急切想补偿的心情，盛清泉开口：“自残吧，只有自残才能补偿我受伤的心情！”
“真的要这样吗，没有其他办法吗？”陶青苗内疚归内疚，但是又有些下不了决心的样子。
她关掉防护衣，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在左手腕上比划了下，多少有点下不了手。
为了更好地测试，刚刚盛清泉虽然用了技能，却和陶青苗保持了一定的距离。几乎就是卡着五米这个极限来的。
也亏得程家的客厅够大，即使如此，盛清泉刚刚也站到了阳台上，距离才够。
见状，盛清泉靠近了陶青苗一点，从阳台回到客厅里。
随着盛清泉的靠近，陶青苗脸上的表情，逐渐从犹豫，变成坚定。
在盛清泉离她只有几步远的时候，陶青苗瞬间就下了狠心，刀子对准了手腕就要划下去。
盛清泉把手搭到陶青苗的肩膀上，陶青苗本来对准手腕的刀子顿时停住了。
【技能出问题了？】
其他人也下意识这么怀疑。要不然，盛清泉越走越近，陶青苗受到的影响，应该越来越大才对。
她只会越听话，怎么可能突然停住刀子，反而收手了？！
就在大家疑惑的时候，陶青苗猛地一抬手，刀尖朝内，刀子毫不犹豫地就朝自己的左眼捅了过去。
吓得盛清泉连忙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，劈手夺过刀的同时，迅速解除技能。
原本没了刀，还挣扎着要徒手挖眼的陶青苗，像是被断电的机器人一样，瞬间停下了动作。
“刚刚有肢体接触后，我突然就觉得，光是在手腕上下一刀算什么，这点伤根本补偿不了什么。只有挖掉眼睛才勉强能缓解一下我的愧疚。”
显然，不是技能出了问题。
自残也是有等级的。
手腕上割一刀当然很严重，可是有治疗仪的情况下，及时治疗根本不会出事，甚至连疤都不会留下。
而挖眼就不一样了，少了一只眼球的话，想完全再生一只眼，治疗仪是做不到的。只有医疗舱才行。可医疗舱她不一定能排到队。
也就是说，这一挖，十有八九是真瞎了。至少也得瞎个十年八年，等排到了医疗舱才能恢复。
这还是因为她是特殊公务员，所以在不是受致命伤的情况下，能这么快排到队。
“而且我刚刚完全没想到要治疗。”明明几分钟前，她才向房主借了治疗仪的。
“就是发自内心觉得，不配得到治疗，不该治疗。这是惩罚！只要能让你原谅我，没了一只眼算什么。根本不是事。”
【所以不是技能出问题，而是技能效果确实又加强了。】
除了陶青苗之外，盛清泉又对着其他几个工作人员用了一下技能，很快就摸清楚了关键。
一旁的程静巧父女俩本来只是旁观，但是越看越坐不住，他们强烈要求自己也想试试。
见不仅盛清泉不答应，就连工作人员们也是持反对态度后，程父有些疑惑，他忍不住问道：“又不会真出事。这不就和玩一样么。安全有保障的前提下，多点样本不好吗？”
“我和我闺女都是普通人，没受过训练。这样的样本，你们应该还没有收集过吧，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收集了呗。”
顺带的事，又不麻烦。
“不用。”就在程家父女以为百分百稳了的时候，盛清泉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们，“样本少一点也没什么。”
本来只是试一下技能。实际外星人和天蓝星人之间的差别大了去，真正应用到战场上，说到底还是见机行事。得根据现场判断情况。
最重要的是。
“我不对普通人动手，实验也不行，没危险也不行。这是底线。”
程家父女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，是他们想得太少太简单了，以至于失了分寸。
父女俩讪讪地道歉。倒是盛清泉不觉得有什么。
普通人没想那么多，看着好玩就想试试很正常。尤其是在场的其他人都体验了，他们自然不想被落下。
只不过有些事，他们能不想，他却不能不考虑到。底线都是一点一点降低的，所以不能退让。
事情结束后，盛清泉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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